二孩时代来临,黄埔两家三甲医院儿科停诊,
今年实施的“全面二孩”政策,带来更多的儿科患儿,加重了在岗医生的工作负担,导医院的儿科医生全线告急。
由于儿科医生被民营诊所挖角,人手严重不足,位于黄埔区的医院东院,从10月13日起暂停下半夜儿科急诊,调整后的儿科急诊挂号时间为每天上午7:45到22:30,服务时间为每天上午7:50-23:00。
早前,由于儿科医生严重短缺,位于黄医院——医院医院,也从年12月14日凌晨起被迫暂停急诊儿科服务,仅收治休克、昏迷、急性喉炎等危重症患儿。
黄埔区的家长们担忧,医院此举将令急需看病的孩子们求医无门。“我们实在顶不住了!最近几年因为医生不断流失,人手严重不足。”中山一院东院儿科主任柯志勇日前回应称,医院暂停下半夜儿科急诊,只是针对普通的感冒发烧病号,“急诊室内将没有儿科医生坐诊,但遇到危急重症患儿,病房值班医生依旧会及时救治。”
▲中山一院东院
柯志勇说,医院曾做统计,急诊儿科接诊的病号,90%属于感冒发烧患儿,急危重症只占10%。柯志勇表示,医院现已加强对急诊分诊护士的培训,以免漏诊潜在的急危重症患儿。对于普通的感冒发热腹泻,建议家长加强对儿童常见病家庭护理知识的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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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孩时代儿科医生告急
由于萝岗地区优质医疗资源缺乏,家长带孩子扎堆到中山三院医院就医。该院自年运营以来,最大的压力来自儿科。仅急诊儿科日均接诊-人,往往就诊高峰集中在上半夜,患者等候时间较长。然而,该院长期招不到足够的儿科医生,人手缺口达两成。儿科团队长期处于高负荷运转状态,仅能勉强满足病人的基本就诊需求。
“我们原来有5名急诊儿科医生,分成两班,24小时出诊。最近有医生离职,人手马上捉襟见肘。医生们带病上班,压力非常大。”中山三院医院医疗管理办主任单玉涛表示,医院正在积极想办法,从其他岗位调配医务人员来支援急诊儿科,在此期间,暂停收治不属于危重症的发热患儿。
▲医院儿科门诊
中山三院医院一份数据显示,在该院的儿科刚开始运作时,仅年全年儿科门急诊量就已达5.1万人次。急诊儿科实行全面无限制挂号,使得急诊儿科的就诊量显著增加,年和年该数字分别达到5.8万和6.3万人次,今年前10个月则达到5.9万人次。儿科急诊量较多时,甚至一天就有约人次。
《年中国卫生统计年鉴》数据显示,全国平均每千名儿童只有0.43位儿科医生,儿科医患配比严重不足。多位受访者表示,如不重视这一问题,随着“全面二孩”政策的实施,儿科医生短缺的局面将更为糟糕。
“二孩”时代来临,也影响到儿科医生自身的生育决策。记者了解到,中山一院东院儿科有两名女医生因生孩子而要休产假,无法上班,现在科室只有13名医生参与门诊、住院部查房、急诊值班,压力倍增。儿科医生呼吁有关部门有所作为,为儿科医生们减压,保障患儿的健康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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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科医生流失严重
广东省卫计委巡视员、原广东省卫生厅副厅长廖新波曾表示,导致儿医紧缺的因素除了绝对数量少、优质医疗资源分布不均、医院、找专家挂号等因素,更可怕的是儿科医生在不断流失。“我们卫计委就有从儿医过来的。”廖新波说,因为儿医的现实情况,不少医生都离开儿科,有条件的转做行政,医院,甚至去做药品销售。
医院均提到了急诊儿科医生离职。柯志勇表示,最近一段时间中山一院儿科连续流失四名骨干医生,他们均被民营诊所以高薪挖走。“儿科工作压力大、时间长、收入低,早已众所周知。我们走的医生中,有三位主治医师,到了民营机构,收入马上涨到现在的三倍。一个月三万多块,还不用值夜班。”
柯志勇表示,民营诊所的诊金从三百块起跳,有些高端诊所收费更贵,医院儿科专科门诊收费四元,教授门诊收费9元。两相对比,医生们也会算一笔经济账。今年以来,广州涌现多家民营诊所,医院挖角,即使是留下来的医生,也存在着军心不稳的情况。
在医院各科室中,儿科急诊医生被公认为“压力最大”。据单玉涛介绍,一旦小孩子生病,往往是整个家庭倾巢出洞,一个医生给一个小孩看病,却有好几双眼睛在盯着,医生为了更准确确诊,不得不做各种检查,而检查多了,家长埋怨过度检查,而不做检查,家长也会责备医生不负责任,尤其是年轻家长很容易对医务人员发火。
单玉涛说,由于患儿不可能准确表达自身不适,使得医生只能依靠经验诊断病情,再加上孩子疾病往往来得急、变化快,造成儿科医生风险高。有儿科医生甚至一听说第二天要去急诊上班,头一晚焦虑得整夜睡不着。去年8月,有家长嫌候诊时间过长,对急诊儿科医生拳打脚踢,令医务人员寒心。在这种情况下,儿科医生流失率持续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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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科医生短缺,出路在何方?
儿科医生严重短缺,谁给孩子看病?国家卫计委自从提出在医师资格考试中对儿科专业加试降分引起业内一片哗然之后继续出招——“儿科医生不够内科医生上”、“协调恢复儿科招生”。
不过,对于这些新招,有人担心是变相降低儿科医师的执业门槛,从而加剧儿科医生诊断的风险性。廖新波此前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也坦言,这一系列“举措”在让人唏嘘的同时,也不免让人担忧。
“恢复儿科招生、内科转儿科这些做法,是一个一厢情愿的问题。”廖新波在他的博客文章中指出,目前,我国医生的教育培养与就业完全是市场行为,政府完全没有“指派”能力。因而,报与不报儿科专业、转与不转儿科专业,涉及的因素很多,其中就包括业内对儿科专业的认识。
廖新波认为,“恢复儿科招生”之类的想法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甚至要问意义何在?为什么17年前(年)某些院校停止儿科本科招生?是行政的问题还是市场的问题?年及之前没有定向培养,有没有出现儿科医生如此短缺?本科教育更加侧重于“博学”,即通识教育,研究生教育才是专注于专业化教育。原本的儿科本科专业被并入临床医学专业,到研究生阶段才细分出儿科专业,符合由通识教育到专业化教育的教育改革与发展,也符合医学教育由系统到专科的培养。而且,其它被并入本科临床医学专业的学科以及临床医学下的许多学科并没有出现儿科这样的艰难处境,如外科、眼科、皮肤科等。因此,停止本科教育是当前儿科医生短缺的缘由确实值得商榷。
廖新波认为,广州“订单式”定向培养儿科医生也许是一个解决儿科医生“适销对路”的办法,与美国儿科医生的培养异曲同工。美国的医生是在读完“全科”之后,从住院医生时开始选择专科与定向。只要经过了儿科医生住院医师训练计划,出来的就是儿科医生,儿科医生的成熟培训与经验积累更为重要。像“儿科不足内科上”,不仅仅是法律问题,还是专业技术问题。
“要考虑儿科医生的出路问题。出路,无非就是待遇与就业环境。待遇,医院的分配制度和医保的支付制度有着密切的关系。”廖新波说,医院的分配制度完全处于“分产到户,自食其力”的状态。儿科病的特点之一就是起病急、病程短,更多的是靠医生的判断能力,但这种“看不见”的价值往往不被人们认可。
因此,儿科医生的价值与其他医生的价值一样基本被“抹杀”,加上儿科医生依靠检查、药品“维生”不如其他专业,“创收”能力差,待遇更是雪上加霜。这种情况越到基层越明显,也造成了儿科医生医院医院谋生,基层儿科医疗服务能力不足。医院医院,他们也只能是通过“薄利多销”来维持“体面”的收入。正是由于不完善的“市场”、医疗资源的配置无力、过度的集中等,造成了当前儿科实际的缺员。
“儿科医生的流失,不是人才流动,而是人才流失,儿科的人才流医院公益性的缺失。”廖新波直言,“医生价值不回归,这几条措施也无济于事!”
?部分文字综合自廖新波博客、《小康》杂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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